“虽被吸干,尸体也到底剩下了,”中天帝想起这一茬就头痛,“不能浪费,且一味保留,容易吓坏旁的小兽。”
西王母眉眼抽搐。
“你这是要我的食铁兽去吃残羹?”
“不是。”中天帝否认,“食铁兽的好食不可小觑。若小贼再敢前来,不妨它们分食改换口味。”
“你——”
西王母左手攥拳,重重朝桌面捶下。刹那间,自拳落处木桌裂纹蔓延,好好的千年仙木,一半裂了伤疤。
“欺人太甚!”
“借不借?”
“……借!”
西王母气焰上头,却仍无可奈何,只得将食铁兽借与中天帝。倒不是他受制于人,落了什么把柄,而是他对中天帝的秉性实在心知肚明。他但凡说一个“不”字,中天帝必会直接杀进后山,将他所有食铁兽抢夺一空,再不归还。
现在借,好歹日后有个还,且中天帝还欠下一个人情。
西王母心中自有打算。
他弹弹衣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恢复先前优雅的姿态,半倚在贵妃榻,眉眼顾盼流情。
他的眼中精光频闪,闪瞎人眼,“不过在此之前,我还有几句话要问。”
中天帝抿唇。
“食铁兽近日有恙,恐不合陛下心意。”西王母暗里威胁。虽然明知借是无可避免的,但稍加利用,或暗地动些手脚,他未必不敢。
“说。”
西王母冷冷一笑。
“贼人回来了?”
中天帝抬眸,直直看进西王母的眼睛。
良久——
“嗯。”两人心照不宣,一问一答,心领神会。
“陛下打算如何处置?”关键问题,西王母诘问出口,再来就是节节逼进,“既然已经知晓,陛下纹丝不动,是胜券在握吗?连调兵遣将都没有,四方帝也毫无消息,陛下究竟怎么想的?”
“当年多少天神拼尽性命堪堪与他平手,而今八荒疲惫,元气尚未恢复,陛下当真真要等到他法力复生,再光明正大与之一战吗?”
中天帝动作一顿,抚摸碗沿的手指停住,收回宽袖中。
“这个消息,你如何得知?”
“陛下何必在意我如何得知?”西王母语气愤激,“陛下还是回答我是否当真视天下苍生为刍草。”
“颛顼。”中天帝沉声,身侧一袭青衣身姿如竹的少年一息间现身,恭恭敬敬半跪在他身后。
“陛下。”颛顼低声参拜。
“你跟他说了什么?”中天帝修长的食指一下下叩打在桌面,恍如叩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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