• 震雷梧桐

            夜已深,如孤雁的哀鸣。

            一灯如豆,烛光下是那白衣的笑,千回百转的温柔。

            她抬手,缕缕轻烟从她的指间穿过,什么也没有了……满眼荒芜后,她悲伤地微笑,痛彻了心扉。

            这红罗帐下,鸳鸯被里,还保留着他的体温。可今夜,孤灯伴冷衾,郎君不知处?

            一直以来,莲衣如是落花,而她则是流水,流水追逐着落花,她追逐着他,眼看近在咫尺,却如远在天涯。

            天涯在何地?她该如何去寻?一想到会失去他,她就寸寸断肝肠。

            明明才过了两日,却漫长如度千年光阴,沧海水又注满了桑田岸,而她仍是无果的等待,早已相思成灾。

            她形容憔悴,呆呆地坐在榻上,愣愣望着窗外寂寥的秋,回首顿成悲。不禁几多埋怨,又几多追悔。

            此夜深人静时,房门忽被咚咚叩响,连带敲醒了失魂的人,安歌暗淡的眸子闪过一丝希望,怔怔地盯着那方向。

            是紫苏去开的门,瞧着来人,也抑不住满心的忧虑,忙问:“有消息了吗?”

            那红衣大步抬脚迈入,轻轻地摇了摇头,随即又点了点头,披风一扬落座,给自个儿倒了杯冷茶,咕噜咕噜饮入喉,才缓缓地开口:

            “那天夜里,城北有人劫了辆马车,扔下几两银子,就绝尘而去了。我派手下去打听,说起一黑一白的两人。据描述,那黑衣人与若鱼身形相差无几,只是……”

            “只是什么?”紫苏微微颦蹙的点眉,继而问道。

            安歌亦是不展愁眉,心也突然高高悬起。她紧紧抓着被角,显露了此刻的焦虑,双眸紧盯着那红衣,屏息静听。

            “只是说,未能看清那白衣的容颜。”清羽淡淡地说道,眉间不自觉地蹙成川。忽想起属下汇报时所言,那白衣似乎病得极重,是被那黑衣人抱上了马车,所以那被劫之人才没看清。

            沉默中,紫苏略略沉吟了片刻,蓦然抬头问:“可留下了什么?”

            清羽轻笑了一声,点了点头,便从袖子掏出一块素帕,缓缓地在掌中摊开,上头就一块碎布,一块的红蜡。

            紫苏满眼疑惑不解,转头看向了安歌,只见那女子泪眼婆娑,伸长而来的手不住的颤抖,哽咽得已经发不出声音。

            她如何会不认得?

            那块的红蜡是心的形状,是她无聊是所捏的,没想被那白衣收起。而那块碎布,歪歪曲曲地绣着条“龙”,还曾被若鱼狠狠嘲笑……可这些,都被那白衣默默地珍藏着。

            清羽见状,也知那白衣人是月白无疑了,将东西放在安歌手......

         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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