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代冰一言不发地站在殿前，四周一片静寂，地板上倒映出她纤弱的身影。
祁连安华现在的心情一定不是美好的，她能感觉那压抑着的怒意，她现在只能保持沉默，说任何一句话都是白费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才听到他冷冷的声音，“这就是你的好表现？你还打着要和他离开的主意？”
千代冰淡淡解释，“奴婢没有那样想过。”
“日后你便留在御前侍奉，浣衣房已不必去了。”
千代冰微微怔住。
“浣衣房的所有人都已死了。”祁连安华淡淡道。
死……
“你杀了她们？”千代冰声音发颤。
“朕说过你是朕的女人！”他的所有物怎可被人欺负？
“只有麻姑姑一人对我不好，其他的人都是无辜的！”千代冰感到愧疚，那么多性命无辜死去。
“所以她还活着。”
祁连安华的话让她瞪大了眼睛，“所有人都死了，她却还活着？”
她简直不知道祁连安华是在帮她还是害她。
祁连安华忽然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，“朕说的是人死了，她没死，是因为她已算不上是人！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她隐约从那笑容中猜到麻姑姑的现状必定是她所想不到的悲惨。
祁连安华盯着她，“有些事你不必了解得那么清楚。”
“我想要知道！”
“你确定你受得了？”祁连安华一副为她担心的语气。
“没有什么受不了的。”她这样回答。
可现在她发现她的回答是如此愚蠢，这已不能用忍受来形容，她简直连看一眼都都心惊，反胃的感觉一直到多年以后回想起来还会存在。
眼前的的确已算不上是个人了，她被装在一个大罐子里，她没有耳朵，没有舌头，连头发都被全部剃光，用火烧了许多个疤。
她的脸简直比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还要可怖，满布疤痕，还有血丝渗出，细碎的呜咽在她看到千代冰时更加清晰。
千代冰心里一阵难受，她知道那是麻姑姑的求救。
“朕说过你受不了的。”
从牢房出来后，天上星光冷冷地洒在地上，祁连安华轻笑着开口。
千代冰深呼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，感觉凉意直传入内心深处，这个人，真是太可怕了。
她只是沉默着，脑子嗡嗡的，仿若在梦中。
任何人看了那一幕都不会很快冷静下来的，她现在真的好想大哭一场。
两人沿着回去的路静静走着，四周寂静，雪花又开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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