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。
医生出来时，千莜怃扬起头问：“我能进去看他了吗？”
“……可以，小姐。”医生在看到她的脸的一瞬，微微有些失神，很快他回过神来，尴尬地点头。
贺以琛依旧在昏迷中。
他双眼紧闭，脸色因为失血而异常苍白。略长的金色碎发几乎遮住了眉毛，温柔而美好。
千莜怃站在门边安静地看着他，突然有些失神。
这一瞬间，她突然希望，自己不是一个杀手，而是一个普通的女孩，扑倒他的床边，尽情痛哭。
“可是我不能。”她茫然地将手指抵在心脏的位置，摇了摇头。
她在门口站了很久，慢慢走进去，刚走到床边手机突兀地响起来。她犹豫了一下，转身走了出去。
“千莜怃！你为什么不在？！”允儿稚嫩的声音响起，竟然带了一丝……愤怒？
“允儿……？”千莜怃怔住，心悬在半空，“佐时柒怎么了吗？”
“哥哥他……”一阵混乱的嘈杂声，连带着杯子摔砸在地上的脆响，允儿的声音良久才出现，“你自己过来看看他吧。”
*
“啪”的一声，又是一个玻璃杯被摔在地上，少年紧皱着眉，身体蜷缩着，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，佐时家的私人医生已经做了好几遍检查，依旧没有什么进展。
允儿带着千莜怃走进房间，抬起脸看她：“哥哥好痛苦的样子，我好难过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千莜怃低下头，“我了解一下情况，等下再和你细说。”
允儿蹙眉点头，对医生使了个眼色，两人便一起出去了。
千莜怃慢慢走到佐时柒面前，蹲下来：“佐时柒。”
佐时柒的身体一僵。他吃力地抬起头，眼神扫过千莜怃近在眼前的脸，他重新闭上眼睛，冷冷地说：“滚出去。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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