• 千花凌易

            终于到达了石阡县的洞口。

            晚上我们住在山寨里的谢福来家。天气有些冷,一到谢家大家就往谢家的煤炉边上围。又饿又冷又疲倦,可谓是饥寒交迫。吃完饭谢的妻子就安排大家睡了,只有我和谢福来摆了很久龙门阵。

            早晨7点过钟都起来了,每人吃了碗谢福来的妻子煮的面条就离开了洞口这个地方。我们走到一个叫天明小学附近的岔路口,头天带路来的谢先刚说,我们得在这里分手,他们回去的路和我前行的路正好相反。当时我的三个同事在报社的计划是,陪我最少走两天,谁料一天走下来就苦不堪言,只好一天作罢。人生的很多事情,当你想象它的时候是无限美好的,当你走近它后却是一点也不好玩的,甚至使你感到枯燥无味,找不到可以使你心灵愉悦的任何物事。

            分别时,老傅多少有些感伤。他后来说,看见我一个人孤独离去的背影,不知道还有多长的路要一个人走下去,那一刻他的心情极端难受,难受得差点没有流下泪来。也许当时是一种真实感受吧,很多人在一瞬间往往都会对弱者涌现出悲悯和同情,反倒是被关怀的人不觉得有什么。

            经过一个村子,从竹林里穿过,一边走一边问,几个小时后下到了坡底,又来到了乌江边。这个地方当地人叫水口,可能是因为余庆河从这里流进乌江形成大小两河交汇而得名。水口这地方,滩长水急,1979年航运部门再次对陡滩进行了轰炸,可浪头仍然不小。我走到这里时还不到12点,可是余庆河却挡住了前去的路,而在余庆河上渡船的船工,听说把船划到乌江上游帮别人运东西去了。过不去,只好死等那渡船回来。不久一个“划子”(木排,当地人叫划子)从乌江上游漂下来了,木排在水尖上旋转着往下漂,站在木排上的两个人不停地挥动着手里的竿子控制木排的方向,看上去十分刺激。我站在岸边挥着右手,并大声呼叫,希望他们靠过岸来把我带到思南县底下。我想那种感觉肯定比现在流行的漂流还有意思。这种木排已经可以算着是古董了,它不仅说明了古代的人们在水上的智慧,也体现了在水上的这一独特的运输方式。我是多么的想体验体验它,可是木排却在我的呼喊中渐漂渐远,直到消逝在峡谷的拐弯处。

            等了一个多小时后,山上又走来三个人,一对年轻夫妻,一个老者,说是要到余庆河对面的村子吃喜酒。过不去也只有静下心来等那远去的船儿。百无聊赖中,我和老者搭起了腔。我对老者说,这地方早该架座桥了。老者说,闹......

         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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