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?”冷沫苒站在原地,看着夜景中平静的江水,有风吹过会微微地波动几下,天空中偶尔还会闪过几个小小的黑影,这块地方很隐蔽,基本上不会有人打扰,至少冷沫苒是这么认为的。
许久都没有得到身后人的回答,于是冷沫苒转过身,白墨站在她身后不远的位置。
“啊……又是这个男的和这个女的。”
“好奇怪的组合,每次这个女的在前面哭,这个男的就站在后面耶。”
“嘿,帅哥,你又惹你女朋友不开心了吗?”
几个夜晚散步的人们路过这里,看到冷沫苒站在江边,而白墨站在她身后,便好奇地问了一句。
“额,你们认识我吗?”冷沫苒一脸茫然地看着那些过路人,这里啥时候多了这么多散步的人她都不知道,还有,为什么说他又惹女朋友不开心,这是哪来的逻辑。
“姑娘你应该不认识我们,只是我们经常看你在这里那啥,你男朋友还叫我们不要过来打扰到你,想不认识也难啊,不过你男朋友真的很疼你的,有什么误会都可以解开的嘛。”
几个女孩捂着嘴偷笑,其实她们关注这个奇怪的组合好久了,尤其是这个男的长得那么出众,气质一看就不一样,还在好奇这样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惹女生那么伤心的。
“那个,他不是我……”冷沫苒被她们的话给震撼了一下,一下子脸就红了起来,她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每次在这里的情形有多丢人,但是白墨当时是怎么在这里的,他到底是什么时候……
“晚上好。”白墨打断了冷沫苒的解释,很简单地朝那几个女孩打了个招呼,只是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冷沫苒身上没有动,夜风吹得他的领子微微拂动,而他倒是显得云淡风轻,吸血鬼不怕冷就是这点好。
“不打扰你们了,嘻嘻。”
随着她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,冷沫苒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。
“你……”冷沫苒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现在的感想,“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。”她质问他。
“很久以前。”
“很久是多久。”冷沫苒一步一步地往前走。
“忘记了,大概是从你出生的那个时候开始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一直在我身边,而我一点也不知道?”她一直走到他的面前定住。
“恩。”
“那我那些丢脸的事情你全都知道……”
“知道。”
“假如,我后来没有认识你,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告诉我你的存在?”冷沫苒直视着白墨淡蓝色的双眼,好像和平时有些不同,多了点什么,可是又说不出是与平时有什么不一样。
“是。”
“啪——”白墨没想到冷沫苒突然出手打了一下他的胸口,猝不及防地后退了一步。
“坏蛋,不,你是这个世界上行径最恶劣的吸血鬼。”冷沫苒其实没有用什么力气,这种力道对白墨来说和瘙痒没什么区别。
“……”白墨愣住,第一次,有人说他恶劣,也是第一次有人朝他心脏的位置打了这么不疼不痒的一拳。
“对不起。”白墨的声音低低的,他看着冷沫苒的样子,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原来是真的。”冷沫苒听闻他的话后变得沮丧,她突然笑她自己的不自量力,“原来你是真的不喜欢我,我一直想说,也许时间久了,你会喜欢我,哪怕只是一点点……”
原来她想的是这个,白墨一直搞不懂人类那些复杂的情感,但是可以感受的到,她不开心,因为觉得自己不喜欢她,而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堵得慌。
白墨开口说了什么。
恰巧,天空中传来嗖的一声,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天空中蔓延开来,一枚大大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,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,焰火持续的时间很短,绚烂的一瞬间,最后如流星般坠落,直至消逝,才短短的几秒钟而已。
白墨好像说了什么,可是冷沫苒没有听到,所以她只能喊得大声一点儿。
“你说什么?”
冷沫苒转过头把注意力从焰火上移回来,不知何时白墨就站在近在咫尺的位置,为了配合她,稍微弯了弯身子。
冷沫苒睁着眼睛不知所以然,直到那片冰凉的唇瓣印上她的,她才恍然大悟发生了什么,又不是第一次接吻,她心跳那么快干什么,又不是第一次接吻,她干嘛所有的气血都往上冲,整张脸通红得不像话。
白墨的眸色微微变得有些柔沉,对她的反应完全不感到惊讶,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。
“闭上眼如何?”白墨定定地凝视着她,稍微离开了一点点。
冷沫苒立马照办地闭上,双手紧张地捏着,连放在哪里都不知道。
白墨无声地握住了她微微出汗的手,十指紧扣,另一只手移到她的身上,掌心轻柔地贴抚着背后,其实并不是特别热烈的吻,倒像是夏日的清新,带着点青涩,轻轻的舔吻,直到冷沫苒的身体渐渐地放松,也有了回应。
那晚,冷沫苒失眠了。
她在床上翻来覆去,直到凌晨两点眼睛还睁得老大,她仅仅地看着外面墨黑的天空,仿佛不相信,那是真的一样。
踩着拖鞋到阳台,寒风吹得她抖了一下,但是惊奇的发现白墨也没有休息,哦对了,吸血鬼不需要睡觉。
“会感冒。”白墨把她拉了进去,关上阳台的落地窗。“那么晚还不睡,你在做什么?”
“睡不着。”冷沫苒如实说,“我怕一觉醒来,梦就醒了,什么都是假的。”
白墨看着她,叹了一口气,“那我看着你睡吧。”
冷沫苒惊喜地点点头。
那个晚上是寂静的,有白墨在身边她入睡的很快,莫名的安全感包围着她的全身,吸血鬼明明是冰冷的,可是她能感受到白墨的心是温热的,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发生着质的变化,就比如白墨现在,他努力地在盘问着自己,这样做对不对,他恐怕要对曾经做过的承诺,食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