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那样执着剑，狠狠地，没有一丝犹豫地刺穿了她的左胸。
而她却微笑着，看着他将剑抽出，一点一点，那么轻微的动作，像是怕弄疼了她，可是那个伤口，却早已血肉模糊。
“师父。”她吃吃一笑，抬手捂住了伤口，却怎么也止不住血流。
“师父，你有没有爱过我呢？”即使到了如今，她仍是吃力地问道，像是得不到答案就不死心。
顾岚卿见状，索性压下心里的那份慌乱，敛着眸子淡淡道：“没有，从来没有。”
这句话远比那一剑来得痛，这一下，那颗枯竭的心终于支撑不住地彻底碎了，她甚至已经痛得不能感到痛了，可是，为什么却这么窒息呢？
“师父，你可知，这里早已千疮百孔。”乔画指着伤口的部位，垂首低语：“这不是第一次，却是最后一次。”
语毕，她抬起了头，盈弱的面容带着浓浓的哀伤，可眼神决绝而又疯狂。她笑了，笑得十分古怪：“顾岚卿，你既然能狠心杀了我，为什么不连你的孩子一起杀掉呢？”
“什么？”顾岚卿脚步一踉跄，不可置信地看着她。
乔画就在一瞬间生了力气，推开身边的凤衾，一把站了起来冲着顾岚卿而去，在顾岚卿惊愕的眼神中抓起他手中那把剑再度刺进了自己的肚子里。
“我说，你为什么不连你的孩子一起杀掉呢？”她笑着，眼里却流下了红色的血滴，那是痛到极点的血泪啊。
她眼中流的血跟着她裙摆下的血连成一片。
顾岚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，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能留那么多的血，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剑，却不敢像刚才那样轻易拔出了，他害怕，害怕乔画会流更多的血。
他不敢动，就那样惊诧地看着她，手扔抓在剑柄上，可手心却冒出了冷汗，他感到整个世界都在摇摇欲坠，他到底做了什么？他到底做了什么啊？
这一场变故来得如此之快，来得如此迅速，导致许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，当凤衾再次冲上去的时候，乔画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起来，可她还是在笑着，笑得那么凄厉，那么悲凉。
“顾岚卿，后悔了吗？”
“后悔？后悔什么？”顾岚卿努力想装出冷淡的样子，可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已经说明了一切，他根本淡定不下来。
“哈哈。”乔画仰着头，大笑出声：“我怀了你的孩子啊，而你却亲手杀了你的孩子，你还不知道后悔，啊，我忘了，像你这样没有心的人怎么会懂得后悔呢？是不是？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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