匆匆翻过几座山头后，我站在一道视野极佳的山梁上，回身眺望白龙寺。
天色已是渐暗，白龙寺却恰好背靠着晚霞，好一派威严堂皇模样，不似人间宛若天上仙境。
已知白龙寺底细的我，却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：“龙婆，我要怎么做，才能弄死空海老贼秃？”
虽然看不到表情，我却能很清楚感觉到，龙婆明显是极吃惊的：“什么？姑爷，我听错了不成？你不是已经和空海做了约定，以后与他互不相犯的么？”
我却并没有回答龙婆的问题，而是继续遥望着白龙寺：“百鬼千魂不死药，真的需要百鬼、千魂才能炼成，对吧？”
龙婆也没有回答我得问题，而是试图劝说我改变主意：“姑爷，听老奴一句。姑爷你是境主，你的职责是给自行来到土地庙的生魂注籍、消籍，而绝非是为凡夫俗子们做保姆，太多不合时宜的正义感会只毁了你！要知道，古往今来，和空海这般血炼生魂的邪修多不胜数，姑爷你既管不过来，又无力去管的！”
姑爷，你可知道汉末之前，你们凡人过着怎样的生活？
姑爷，你可知道你们人，究竟付出了多么惨烈的代价，才迫使神仙妖魔们立下誓约，允许境主守护一方生魂？
没错，神仙妖魔肆意以凡人为血食的时代，确实已经成为了过去，可这并不意味着姑爷你这种几乎毫无力量的境主，能够去铲除所谓的邪恶啊！
姑爷，你不明白，就像你们人以世间万物为食，对神、仙、妖、魔乃至源出于你们人族的那些邪修、厉鬼来说，你们人的阴魂也是最顶级的美食啊！
人食万物，可曾问过万物的意见？
我不知龙婆心中所想，但却也能基本听懂龙婆的意思，便笑笑说道：“哎呀龙婆，你也不用这么紧张，我又没说现在就要去弄死空海老贼秃。而且，我要弄死空海老贼秃……也并不是为了伸张什么正义。”
归根结底，还是我现在还太弱了对么？
没关系，我会一点点掌握力量的。
龙婆似乎不太相信我这么简单就已偃旗息鼓，又说道：“姑爷，你可千万不要去想邪道主意！我知道，你们人现在有枪，若准备充分一枪就能把空海的肉身杀死。但是，空海分明已是百鬼在身，你杀了他的肉身只会让百鬼失控，它们绝对会互相吞噬，最终的胜者甚至极有可能获得厉鬼王般的强大力量，到时候方圆百里之内的生灵，统统都要死！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我皱了皱眉，我才不会告诉龙婆，说我刚才有那么个瞬间，确实打了从肉体毁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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