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想了，都过去了。谢谢你救我出来。我要请你吃饭。”他笑了笑，他的笑不再是嘴角的两抹弧线，灿烂的笑容下有他雪白整齐晶亮的牙齿。
她也笑了一下，她的笑不再有苦的意味。笑一点点变大。
他们笑起来。
她把手中的钥匙抛起来又接住。这把钥匙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用了，这整串医院的钥匙对于她来说也已经没有用了。她把钥匙高高地抛起来，钥匙高高地挂在了树上。
从青灰的树丛中已可以眺望到东风的脚步，而远处那孤寂的田野也已拨开冬季阴郁迷离的薄雾，只等着春天灿烂阳光的到来。
他们在路口的报摊买了份晨报。王海峰看着报纸，念：“北京市公安局在此次扫黄打非行动中，于某著名酒店查获三十二名三陪小姐。令人吃惊的是，其中五名小姐持有记者证……”
“然后呢？”周小汐问。
王海峰没说话，眉毛拧着，眼睛向下又扫了几行，读着：“经证实，这些小姐是为该报社拉广告的。”他念到这里，气愤地把报纸翻了过去，眼睛扫着，又定住了，眉毛拧得更紧了，说：“林天心又出了中国伟哥。还走向世界了。今天是国际会议。”王海峰说，“我得去看看。”说着，就把报纸塞给了周小汐，自己打了一辆车走了。
周小汐看了一眼报纸，漫不经心的眼睛突然一亮。
他酒后蛮不讲理的模样使他像个无赖，她厌恶他这样晚造麻烦，使得母亲心神不安，忧心积虑。的时候给她制她讨厌他醉后给她精神上带来的压力，她不愿去想一些不堪的往事。
母亲顺从地回到房间。
她压低声音，说：“你能不能冷静一点，有话明天再说。我家里人都休息了，我也要睡。”
“是你，”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着“，太不尽人情了。我哪点不比他强，当年你说走就走，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。
我做错了什么？你这样冷酷无情。”
“你没错，是我错了，行不行？求你，让我今晚安静一会儿行不行？”
“不行！那个武汉佬算个什么东西，他施了什么手段把你给骗走，本来是我们……”
王海峰口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陆子坚，周小汐觉得一阵阵脸红耳热。无论如何，她已和陆子坚生活在一起，不管他的人品如何，他骂他，就把自己也骂了进去。况且，陆子坚从未说过王海峰一个不字。
现在，她觉得王海峰是缺乏教养的，令她陌生的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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