• 重阳长生

            话不多,很可笑的是二伯说:“签字,就是划押,划了押就是铁证,有了这个铁证跑哪也能找着,冤枉了就永远冤枉了。”

            爸爸说:“人家这是手续,你不划押,就等于还在调查你,你还得住,看着派出所大门开着,你就是出不去。”

            二伯却说:“叫我走我就走了,有啥那多路数。”

            警察听见他们这么说着却不客气了,说道:“不划也行,那我就划了,在这张纸上填上一句,贺二伯嫖娼一事复杂,待继续调查。这就完了。”

            警察是戏言,二伯耳根热了,忍不住的看爸爸。

            爸爸也生气了,没头没脑的和二伯下不来台。

            二伯沮丧极了,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
            他还记着,文化革命时期,人家说他姥爷家是漏网地主,他姥爷不识字,人家把编好的文章写的现成让签个字,他姥爷说:“我不识字,就不签了。”

            可是人家说摁个指印也行。

            他姥爷也是个实诚人,刚要去摁指印就想到:再不会写字,扫文盲时自己的名字还是学会的,就拿起笔歪歪扭扭的划了三个字。

            妈呀!三个字就是铁证,那上边说他种人家地主的几亩地就变成了自己的。白纸黑字清清楚楚,还有亲笔签字。

            活灵活现的漏网地主皮披上了,差点被斗死。这事几十年来,二伯一直都记着,记得非常清楚。

            但这种事过去了就过去了,给人家说也没用,只得绕着圈子就是不想签字。

            他绕圈子爸爸不知道,就朝他发火,没办法,二伯只得把字签了。

            他在心里骂爸爸是黄世仁,向他瞪着眼,把笔狠狠一放,想说啥却没说,忽然觉得有另一种感觉,一时想不起来,却看到爸爸和警察有说有笑,不觉他也笑了,身上觉得轻松多了。

            才想起,人犯了罪,压得最沉的就是包袱,杀人犯没抓住之前总是背着藏着,不敢见熟人,听着警察二字就像惊弓之鸟,仓惶几年,心都不知往哪放。

            落网了,却释放了,一切都自然了。

            人就是这样,字一签,他和警察近了一步,看着警察笑容满面,也不那么严厉了,有一种非常那个亲善的感觉。

            二伯走出派出所时,警察把烟啊火呀一切都还给了他。

            警察还......

         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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