刷牙，洗脸。
崇明又是一夜无眠，他能感到自己身体的那份苍白的脆弱，像是千万只蚂蚁在脑子里匍匐前进，细小而尖锐的疼痛像黑色的夜般在他的血液里汹涌，看了看镜子，细微的胡须在下巴突兀，随后他一根一根的拔着，面无表情，苍白的脸庞略显麻木，蓬松的头发黑的发亮。
“喂，快点我要洗脸”韩月踢着卫生间的玻璃门。
“等下啦，我在刮胡子”崇明用毛巾擦了擦下巴溢出的鲜血，冷艳的血在镜子里显的妖娆而逼仄。
“老头你还来劲了是不是，你细皮嫩肉的哪来的胡子”韩月依旧不赖烦的踢着卫生间的玻璃门。
“谁说没有，这不长着吗？”崇明推开玻璃门，指着自己的下巴。
“都流血了，你有病吗？”韩月皱着眉头，用自己的毛巾将崇明下巴的血渍抹去。
“胡子是不能拔得，会越长越深的”韩月怜惜的看着崇明。
“哦，我长胡子了，看见了吗？”崇明扬起下巴给韩月看。
“切，你那点算什么”韩月挺起胸脯，拍了拍崇明的肩膀。
“••••••”
“把头发梳梳，都成北京鸟巢了”韩月眯着眼睛弄着崇明的头发，又掐又捏像是在做一件艺术品。
“好了，正宗的鸟巢”韩月饶有兴致看着她一手制成的艺术品，眯着眼睛然后笑。
“我去买早餐，在煮点粥，你一下你给安尔喂点奶粉”崇明无奈的看着韩月。
“哦”韩月走进卫生间然后关上门。
“对了，老头，你眼里有眼屎”韩月打开玻璃门，依旧是眯着眼睛，就像一只百灵鸟在崇明的身旁依偎，在他身旁哭，在他身旁笑。
“哦”崇明揉了揉眼睛。
“哈哈哈，你真傻，哪来的眼屎，笨喽”韩月关上门，然后在卫生间里肆无忌惮的笑，笑声很清脆，像只百灵鸟。
“好吃吗？”崇明看着韩月在埋头的喝粥，他眯着眼睛看着，深邃而逼仄的眼睛里翻涌着感伤，“以后我不在了，你也能这样安静的喝粥吗？”崇明笑了笑开始吃早点。
“恩，你煮的粥我都喜欢”韩月拿起筷子在盘子里夹咸菜。
“咸菜吃多了不好”崇明说。
“哦，我去给安尔喂奶粉”韩月放下筷子，一股脑的将碗里的粥喝完。
“恩，看他尿床了没有”崇明说。
“啊—————”韩月180分贝的声音在屋子了荡漾，天花板上仿佛飘落下了灰尘。
“怎么了”崇明咬着油条说道。
“安尔不见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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