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烟余小心翼翼地看向棠之聿，后有些谨慎地开口：“我、我怕我待久了你会生气。”
确实如此，虽说封烟余一有时间就往棠之聿的院子跑，但棠之聿的性情冷淡，对于封烟余的存在总是视若无睹，封烟余顺其自然地觉得，她和他待在一起待久了，棠之聿会生气。
生气之后，可能就不再待见她了。
一想到这里，封烟余就觉得心湖像是被接二连三地扔入巨石，掀起了轩然大波，久久无法平静。
她的心仿佛随之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，须臾，转滂沱大雨。
棠之聿磨墨的手一顿，他终于抬头看向封烟余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似乎觉得封烟余的话颇有道理。
封烟余看见棠之聿的反应，攥紧了手中的药瓶，水汪汪大眼睛流露出几分不可察觉的忧伤，像是空无一人的大草原，突然划过一只孤独的大雁，大雁嘶鸣。
“如果我生气后，你是不是就不来了？”棠之聿停止磨墨的动作，一只手撑着下巴，看向封烟余，眼神幽幽荡着微波。
封烟余与棠之聿在一瞬间四目相对。
窗户大开，空气中的雾气散去了不少，一股胡冰凉的冷空气刮进屋。
封烟余着急着往棠之聿的院子里送春联，太过于匆忙，连个外披都没来得及穿，这会儿，硬生生地打了一个寒噤。
封烟余哆嗦了一下，她不由分说地往窗户边跑，搬好小板凳，语无伦次地侧头对棠之聿说：“我还是走吧。”
封烟余不想要回答棠之聿的问题，她害怕棠之聿下一刻就要承认她的到来，会是一件让他生气的事情。
“站住。”棠之聿站起身。
而后棠之聿缓缓地说道：“我从未说过，和你待在一起会是一件不舒服的事情，相反……”
封烟余睁大了眼睛看着棠之聿，她的眼睛渐渐跳跃上闪闪的星光，她十分期待棠之聿接下来的话语。
棠之聿眸光幽深，他在心里轻笑一声，继续说：“我觉得还行。”
棠之聿走到桌子前为封烟余泡了一杯茶，在雾气袅袅中，封烟余仿佛看到了棠之聿温柔又细致入微的眉眼。
“大冬天穿得少就不要出来瞎晃悠了，嘴上虽说着自己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，但你毕竟是一个姑娘。坐下来，喝杯茶吧。”棠之聿的语气略带几分的懒散。
封烟余揉了揉有些冻僵的脸，回想起刚才在雾气袅袅中看到棠之聿精致又温柔似水的样子，摇了摇头，觉得，她大概是被冻傻了。
封烟余将药瓶塞入怀里，捧起一杯茶，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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