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圭白璧男儿事,小酌青灯兄弟情。”
凄美白月光,照人总断肠。
夜色微茫,天地苍凉,独坐残灯下,听笳声呜咽,徒感悲怆,寂寞如许。
时值七月,本是人间流金铄石的时节,可偏是这漠北的夜,依旧寒气逼人,冷得彻骨。
不觉拢了拢身上的裘衣,掩唇又咳得剧烈,嘴角微微染着血迹,脸色苍白显出病态,无力瘫软地靠着床榻。
失神地望着手中的素帕,点点猩红是那么地刺目,不禁微微勾起唇角,渗出一丝的苦笑来。
他想活着的,想与他的傻姑娘白头偕老。可凭借这破败的身子,还能撑多久呢?
等熬到这战火停歇,他怕已是殚精极虑,回天乏力。可他断然是不会放下云泽,弃漠北于不顾,只为苟且偷生。
或许吧,这就是他逃不过的宿命,亦是他无可避免的生死劫。只是,终究是要负了那丫头……
缓缓闭了那满目苍凉的眼,捂着隐隐悸动的心脏,终于忘记了微笑。
极力敛去的悲哀,再抬眼时,还是那意气扬扬的白衣。手拿过一旁的公文,细细地阅览起来。
“我回来啦!”未见影子先闻声,那故作男子低沉的声音,却依旧掩不住声源处,那丫头心情的愉悦。
秋月白微微抬头,白皙的面庞,映着暖色的烛光,温柔似水,淡淡地扯了一抹微笑。
安歌兀自掀了帘子进来,直走向那床榻,缓缓坐在旁侧,轻轻地拿走他手中的书卷,将覆盖的锦被又拉高了些,动作熟稔而又自然。
“今天有没有不舒服?”已不复方才男子声音,取而代之的是女子的温声细语,酥软人心。
秋月白只是任着她摆弄,满眼宠溺,微笑着摇头。
安歌盯着他苍白的面容,仔细一阵瞧,哪是没事的模样?明明昨日才疼得厉害,今儿还不好些休息,定然又是劳心劳力地看那些公文,满脑子想着什么家国天下。
微微仰起小脸,佯装不高兴地嗔怪:“先生真是不乖,要再生病了可怎么办呢。”
安歌轻轻地靠着他的胸膛,声音愈来愈低,最后犹如呓语。秋月白淡笑着,轻柔地抚着她的发,低眸看着怀中女子,满含柔情。
声音微微嘶哑,仍不减的温柔:“任行摘了些果子来,是你喜欢的。”
安歌掩去了多愁善感,抬眼望着桌子,放着几个果子,在这漠北实属难得。
忽然展了笑颜,偷摸着一吻那白衣的唇,捂着嘴轻笑:“谢谢神仙哥哥。”
只见秋月白耳梢微红,轻咳了一声,竟是害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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