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了。”两个字随着风飘进王富玖的耳朵里。
苏乐骑着马，绕过繁道，赶在城门快关闭的最后一刻，穿了过去。
“什么人！”
“放肆！”
等等喝斥之语在后边响起，苏乐充耳不闻。
“驾。”
马快速的奔跑着，颠婆的她空落落的肚子很难受，可她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打算，风迎面刮的脸颊有些疼。
苏乐漆黑的眼珠始终看着前边的黑暗。
……
苏言想吐，但实在吐不出来。那是怎么一幅残忍的画面？
他形容不出来。
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，只能呆呆的和那双无神的眼睛对视。
那是一个孩童，大概五岁左右，他绻缩在柜子的一角，稚嫩的脸，苍白万分。嘴上干枯的血泽，让他看起来像地狱爬出来食人的小鬼。
他的旁边是一个妇人，妇人很瘦，肚子很大，苏言能看出来是个身怀六甲的。
那个妇人头倚着柜壁，眼睛紧闭。脸色也是白的，带着青灰色。
她的手摸着她的肚子，手背上带着点点尸斑。
她蓝色的布衣被血淋透，从苏言他俩进来闻到的腐烂味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。
打开柜门的郑胜大吃一惊，但什么死人没见过，他放下烛火，红着眼眶，伸手把那还未断气的孩子抱出来。
入手的小身躯，像冰块一样，没有一点温度。
“苏言，快，快拿水过来。”郑胜着急道。
他掐着那孩童的人中，一边叫道:“快醒醒，醒醒……”
苏言这才如梦惊醒，踉跄的走到床边打开包裹。
“我来。”
看病的看病，喂食的喂食，两人忙活了很久，那个不坑一声的孩童，蓦地眼一眨，两行清泪就这样留了下来。
他哭着看着苏言他们，嘴一张一张了，却没发出一丁点声音。
而他仿佛不知道似的，一直说一直说。
直到苏言受不住，走过去抱住他，温声道:“别说话，好好睡一觉，这只是你做的一个梦，梦里如何险恶，醒来你……还是这样。”
小孩懵懂了停止了话语，信以为真的以为这只是个梦，带着泪痕的脸朝苏言笑了笑，张开又说了两个字，小小的脑袋一歪，就这样倒在苏言的怀里。
苏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在孩童的背后，没一会就爬上了一点点白色的蛆。
很恶心很恶心，那些白色的蛆在他的手背上蠕动着，像是要钻破他的皮肤，喝他的血肉似的，不肯离去。
郑胜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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