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晚霞映满天,白天的戏份已经全部结束了,不过还有两场夜戏。
姜寻拖着疲惫的身体,有气无力得摊到在房车的沙发上。
小胖这个助理真得很贴心,两个胖胖的小手握成两只胖乎乎的拳头,带着不大不小的力气捶呀捶呀捶。
“力道怎么样寻哥?”
“嗯……舒坦啊!”
姜寻现在就想安安静静得躺会儿,车顶偶有一群黑雁飞过,发出一阵空灵的声响。
可在这儿声响中突兀得伴随着不合时宜且刺耳的砸门声。
“姜寻!”
“嗯?”
“快开门我要进来!”这人声音急切略带一点儿哭腔。
姜寻示意小胖过去,看看是谁。
等门一打开,一个身影便掠了进来。
同时腿上颇有重物砸来,姜寻低头一看,原是一提抽纸!?
来人他也看清楚了,是……苏子怀!稀客呀!
“嗯,那个,子怀啊!你咋啦?”
苏子怀拿着纸巾擦着鼻涕跟眼泪,抽噎哭诉道:“那个天杀的!没良心的!竟敢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姜寻用手拍了拍苏子怀肩头,疑惑道:“到底怎么了?我没听懂。”
苏子怀抽了一口气,像是下定决心,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来,“高瑟临他劈腿了!他不爱我了!”
“啊?不会……吧。”他很纳闷,这俩人可是好得像一个人似的,怎会呢?而且高瑟临那么听苏子怀的话呢,打从庄园那头第一次见面,姜寻就是这么觉得的。
“你细细说来,到底发生了什么呀?你为啥觉得高总劈腿了?”
苏子怀以纸巾掩面,像是个被丈夫抛弃的糟糠之妻,哀哀道:“我本来这段时间没工作,我听你这边开机了,就说让瑟临送我过来看看你,结果……就刚刚!”
“那个贱人竟敢!呜呜……”
姜寻无奈摇头,为何总说到关键境地,这货就呜呜起来?
“遇到了谁?”
“程谦呀!还有谁!打进了剧组的门,他就盯上了瑟临,趁我不注意,他就搂着瑟临亲了上去!”
苏子怀像是想起来什么,连忙往外冲,小胖这时反应到挺快,“苏哥干嘛去?”
“揍人!不能在这儿光哭!敢亲我的男人,我必须让他付出代价!这个贱人!我不手撕了他!”
姜寻眼见小胖拉不住了,急忙用力扯过苏子怀,“子怀你先听我说,一一向我道来,哪有解决不了的问题。”
“他俩之前熟悉吗?”
苏子怀情绪有些稳定了,脱口道:“我没听起瑟临说过他呀!”
“再说,他那样的贱人,瑟临那么优秀怎会认识他?”
姜寻一挑眉,这一口口贱人,这一口口瑟临的,谁亲谁疏,他心里还是门清呀!所以,分不了,他可以暂时放心了。
一杯卡布奇诺姜寻还没喝,便拿给苏子怀了。
“先喝口咖啡缓缓神儿,我听你这描述像是跟程谦有什么过节吧?”
“他那个贱人,我能跟他有什么过节呀!他才不配!不过姜寻也是,你跟谁拍戏不好非跟他!”
接着一阵匆匆脚步传来,苏子怀冷哼一声,“想过来哄我?门都没有呢!”
“小胖不许开门!我让他付出代价!”
“哐哐!子怀!你在里面吗?”不是高瑟临又是谁呢。
“哐哐!哐哐!”敲击的声音越发大了,“听我解释呀!子怀!不是你想象那样的!”
眼见苏子怀还是一脸得不想理会,姜寻有些着急,他着急的不是他二人的情感危机,而他房车的门……
照这个砸法下去,车门非得坑坑洼洼不可呢。
他正准备站起身开门呢,谁知苏子怀竟然憋不住了,“别敲啦!也不心疼自己的手啊!”
“快让我给你揉揉,使这么大力干什么?看看!手上全是红印呢!”
苏子怀满是心疼,浑然忘记刚刚的闹剧给自己带来的心理创伤。
姜寻倚着稍末的灯光看着车门上的反光,好似是有那么几个小坑的出现,心里计划着,等他们事情结束后,非要敲敲他们的竹杠才行。
“不生气啦?”高瑟临带着探寻的目光问道。
不说不要紧,谁知这一提,早将苏子怀内心那抹心疼给抚去了。
苏子怀立马换上了声嘶力竭的言语,“今天你要不把这事情解释个一二三四五六七来!我就跟你没完的!”
“我就一直呆在这剧组里了,跟姜寻一起。”
姜寻内心马上紧张起来,可别呀!这祖宗我可服务不起啊,要是这一顿饭跟上一顿重了,还不得闹得天翻地覆呀!早在庄园的时候,姜寻就已经领教过了。
人家吃法餐都挑样呢,何况剧组可都是顿顿盒饭呐!
“程谦他是我小舅舅,我俩好多年没见过面啦,他难免行为上有些激动。”说这话时高瑟临红了脸颊。
这头苏子怀跟高瑟临镇静得跌了眼镜,“小……舅舅?”
“不是,我俩恋爱这么长时间了,你有没有什么小舅舅的,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?你家亲戚我可都见得差不多了!”
高瑟临无奈道:“怎么说呢这都是小时候的孽缘了。”
“这样吧,咱边吃边聊呗。”
苏子怀警惕道:“去哪吃呀?”
“当然是跟我那个小舅舅了。”
“那个姜寻咱也一起呀。”
姜寻不太好参与人家认亲吧,就道:“不了吧,我一个外人参与什么,你们得吃个安安稳稳的重逢饭哪!”
苏子怀不愿意了,他总觉得高瑟临葫芦里卖着不可名状的药,拽过姜寻臂膀,坚持道:“万一待会儿遇到了妖魔鬼怪,还是姜寻这个帮手呢,你可靠不住呢!”
姜寻勉强被苏子怀架着赴宴,准确来说是赴苏子怀所认为的鸿门宴。
进了程谦的休息棚,姜寻就发觉程谦比拍摄时的脸色好了许多,至少面带喜色了,难道是因为偶遇到了小外甥?
“哎哟,都来啦,快进来吧。”
“今晚我们一起吃火锅,小高拉着一帮人外出采买了,一会儿咱就能吃到了。”
程谦这么冷的性格竟然拉着满不情愿就坐的苏子怀,温和笑道:“早知你跟瑟临有了关系了,却一直为见其人,你们都还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