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
作者: 素手浣花 字数:2844

  听到这话吴沐同挑着眉双眼略带深意的看着我,对于我故意把事情往他身上牵扯似乎也感到一丝意外,果然朴智慧笑出不来了,几乎可以说是满面怒容的看向吴沐同:“吴总的喜好还真是奇特。”

  我附和的点了点头,走到吴沐同对面伸手轻抚了一下他本就十分平整的西装领子:“我们也不过就是叙叙旧而已,之前朴大小姐特意找过我,问我吴总都喜欢什么,有没有什么特殊癖好,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,只有亲自去问问吴总。”

  我转向朴智慧,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:“啊,我都忘了,今天吴总已经和朴大小姐订婚了,看来以后是不需要我这么多事了。”

  我说这些话也不过就是为了恶心恶心朴智慧,就算我是一只兔子也该咬咬人了,朴智慧再强悍终究是个女人,只是这么几句话眼中就蓄满了泪,上前两步抬手就要给我一个耳光,然而这个巴掌没有落下来,半空中就被吴沐同握住了手。

  “吴沐同你...”朴智慧不敢置信的看向吴沐同,她以为制止她的会是关捷,会是吴炎嘉,哪怕是朴金秀,只是这个人是距离我最近的吴沐同。

  吴沐同还是挑着一边的眉:“不要胡闹,你当着关少的面打了关少的人的话,和打关少有什么区别。”

  朴智慧抽不出自己手,看向我眼中的泪终于流了出来:“袁浅,你这个只会依靠男人无耻又肮脏的女人,你...”

  “够了。”一直未出声的朴金秀开口打断了朴智慧想要继续咒骂的话,声音不大却让朴智慧一下子住了口。

  我直视着朴智慧的双眼,笑的有些轻佻:“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无耻了,何必这么激动?朴大小姐,不是每个人生来都有清高的资格,我不像你,有着良好的出身,显赫的家境,有父母兄弟,你知道的,我什么都没有,在这个世界上我除了我自己,我什么都没有。

  你看不起我生存的方式,可你又如何知道我为了生存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?我也想要活的像个人,可是作为人的尊严太昂贵,我要不起。我既希望你能了解我的感觉,这样我就不会总是被你轻视与嘲笑,但我更希望你永远不要了解,因为了解就意味着你要沦为下一个我,你虽然不会对我怜悯,可我还是会对你慈悲。”

  一时之间整个病房中鸦雀无声,安静的连所有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,直到门口传来小余的声音:“袁小姐,你总算回来了,你下午的点滴还没有注射,医生可是交代过的,你的身体状况十分不好,说不定一个简单的肺炎都会对你造成生命危险,你这样跑出去害我已经担心了一整晚了。”

  心里莫名的开始喜欢这个爱脸红的小姑娘,她大概就是所谓的白衣天使吧!如此珍爱别人的生命的人能有多少?我转身想说个好字,眼前却蓦然一黑便失去了所有知觉。

  我带着氧气罩躺在病床上,拜吴炎嘉所赐因为再次着凉我的肺炎果然变的更严重了,这也让我明白我的身体到底差到什么程度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病情加重的原因,关捷居然没有追究我和吴炎嘉出去这件事,或者也有可能在吴沐同那里得到了补偿也不一定。

  这段时间除了关捷唯一能自由出入我病房的也就只有小余了,每天都能听到她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关捷对我有多体贴,带着像当初她夸赞许旭时一样的表情。

  出院这天阴霾了许久的天空居然体贴的放晴了,碧蓝如洗,看的人一阵身心愉悦,关捷表现的比小余夸赞的还要体贴,一直把我当宝贝一样拥在身侧,直到坐进车里这种体贴才算是表演完。

  “还没玩够?”关捷是个不会轻易表露情绪的男人,所以他的情绪不能通过他的语气来判断。

  我闭目养神,漫不经心的问道:“你指的是什么?”

  关捷伸手抚上我的眼睛,声音极尽温柔:“待在我给你的温室里不好吗?做一朵高傲而孤独的花,只绽放给我一个人看。”

  “难道现在有别人能不经关少同意看到我吗?这是在新京,你几乎都可以只手遮天,你到底在担心什么?。”

  “我倒是宁愿你对我还是假意的顺从,你知道的,我不喜欢你锋芒毕露的样子。”

  我睁开眼看向关捷,有些想笑却只勉强牵动了下嘴角,真是自私的男人,不希望我有自保的能力,却也从不许下会保护我的承诺,让我一次又一次尝到无助,跌落深渊却无人救赎的感觉,我真是,真是受够了。

  对于新京来说,冬天似乎总是一个多事的季节,订婚宴之后朴氏和吴氏似乎也已经成为了一体,一时之间和边家以及关家倒形成了势均力敌的态势,然而这样的局面是维持不了多久的,东亚地区的军火大佬都家显然也看中了新京这块地盘,借着谢娆来新京就任之际大有要在此立足之意。

  都家无论在外势力有多大,但是在新京这些年一直都是许旭和关捷的天下,都家想要介入新京自然会选择其中之一合作,当然,接不接受就要看许旭和关捷之间还能不能像五年前那样同仇敌忾了。

  我看着电视新闻上对于谢娆的报道,果然与她的外表不同,作风严厉手段狠辣,我想对于这样的女人来说,除了她的政治生涯最重要的也就是宋凯优了。

  重新回到关家,关捷对我的看管似乎不紧反松了,这样反常的举动着实让我疑虑了一把,是主动示好还是有什么阴谋?可是不管是什么我都要往前走,我不想一辈子都待在温室里。

  或许因为我生病住院的时间有点长,谢娆大概早就已经忘记我之前找过她的事情了,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她一下。

  关捷说过现在的宋凯优是帝国豪庭的执行总裁,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,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,我唯一能找到他的地方也就只有这里了,站在帝国豪庭高耸入云的办公大楼下我捏紧了手心,里面早已被冷汗浸湿。

  前台小姐的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我已经听不清,大概意思就是没有预约是绝对见不到我想见的人,这其实也早在预料之中,有些人总归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。我像傻瓜一样呆呆的坐在大厅里的会客区,不知不觉已经从中午坐到了下午,起身的时候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,四肢犹如被针扎着一般疼痛。

  再次跌回沙发上,我轻轻敲打了好一会儿痛麻感才算是消失,看向外面,从早晨就阴霾的天这会儿已经飘起了雪花,再不走的话雪会越来越大。

  我想该回家了,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妥,哪里是我的家?关家还是边家?想到这里我自己都露出一个无奈的笑。我双手操着口袋就这样在雪中走着,路上的行人很少,偶尔有一两个人从我身边路过也都显得行色匆匆,只有我一个人是漫无目的。

  第一次,我让身跟着心的脚步前行,不再由理智和大脑控制自己,等到觉得双脚已经冻的麻木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居然停在了这里,这个小区里有我曾经和宋凯优的家。

  发生许旭那件事以后我们就搬家了,我和宋凯优也都会心的再没有提起过这个人,好像我们的生活中从来不曾有过这么一个共同的朋友。

  记得刚搬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个刚落成没多久的小区,很多东西都还算崭新,这一晃已经过去了八年,小区门口栽种的夜合树也从小树苗长成了高大的行道树,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,就连过去一丝熟悉的痕迹都遍寻不见。

  正要离开,却被从转角过来的人撞的摔倒在了地上,我坐在地上才看清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,她显然也摔的不轻,趴在地上直哼哼。

  我挣扎着去扶她,却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有些熟悉,她也看清了我的脸,一瞬间眯着的眼张的老大,不敢置信的看着我:“你?你是袁小姐吧?”

  见我有些迷茫的眼神,她也忘了还坐在地上就拉着我的手说起来:“是我,以前咱们住在同一层的,你以前一直叫我花姨,想起来了吗?”

  猛然想起了眼前的人是谁,我扶着她从雪地里站起来:“花姨,好多年没见,有些没认出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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